这是一个正在发生的故事,男主角:1991年出生的巨蟹座。女主角:1992年出生的天秤座。
我骑虎难下。
一百次地问自己:你是不是只是不甘心?你懂什么是爱吗?你足够平和冷静了吗?这不是我。我讨厌这样的自己。以前的我呢?懂得冷静周旋,进退自如的那个我呢?最看不起别人为爱要死要活的那个我呢?总以为自己不会心痛,不会冲动,不会孤注一掷。
因为看过太多小说,电视,电影,听过太多歌,甜蜜的悲伤的优雅的,望过太多他们在彼岸守望的痴心。从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星座是天秤的时候,我就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,知道自己的情绪是冷的,冷冰冰,没有起伏,会笑,但不是开怀大笑,会哭,但不是嚎啕大哭。后来他们说,天秤是唯一没有生命的星座,比水还要冰寒,因为没有生命。
是的,冷冰冰。我其实不会痛。从初中起,他们一会儿叫我木头美人,一会儿叫我冰山美人,而我看着他们古怪的眼神,看着他们过早来临的青春期,看着他们打打闹闹,看着他们对我说总是不敢接近你,说你又漂亮又聪明很多人羡慕你,看着喜欢我的老师为我的病奔波为我的懒开脱,我敏感,却没有感情。
我开始很渴望感情,我要求不高,和别人一样的感情就可以。我以为自己只是没有被触动。因此学校里我比别人更叛逆。看着别的男生为我打架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。老师一次一次找我谈话我觉得他很烦。给我写情书偷偷告诉喜欢我的人,我大多觉得像书呆子和小丑的混合体一样可笑。我对别人的感情无法共通,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点点小事情也会哭。我也会心动会甜蜜会判断别人的眼神,但是如同风过无痕,表面上感动,哭泣,同情,愤怒,可是嘴角弯起或者眼睛垂下的一个瞬间,我大脑就无知无觉地开始分析这个表情言语是否恰当,并且轻轻地对自己说,这真可笑,他的反应是不是你意料之中呢?
以前,我以为,我只会喜欢天蝎男。这个炙热的星座,尽管内心一样冰冷。身边出现了太多太多天蝎男,并且基本上每个认识的天蝎男都会追我,至少是很想进一步交往。只有他们,能在某一个瞬间让我觉得自己是有感情的,也可以开怀大笑,或者嚎啕大哭。他们从一开始,就倾其所有,敏感孤独,神经复杂,占有欲炽热,坚定又脆弱,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。这是唯一能用黑色幽默的方式猜透我内心的人。他们也绝不拖泥带水,我习惯性地被他们感动,被他们感染,挑战他们的耐心,然后紧逼,离开。因为他们的世界失之狭小。虽然,这不是爱,我不爱天蝎男,甚至只是同情,但是,我离开后,依然坚定地认为只有天蝎能化开那冰冷的世界。
我对自己说,星座也许只是巧合。有太多的人和我不一样。其他的天秤女也未必跟我一样。天秤女被普遍描述的除了是美丽优雅的花瓶,似乎一无是处。我们的世界不是这么狭小。我从来不会为爱付出全部,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,我用直觉去判断别人喜欢什么样,天真直爽,还是高雅矜持?楚楚可怜,还是认真积极?这一刻,该表示同情,还是缄口不言?不敢说我人缘很好,只是知道,没有任何朋友会讨厌我,甚至都喜欢我。我知道,只要我愿意,太多的人情世故我能游刃有余盘算清楚,那是被偶然或者必然证明的才能。但是我讨厌的是那生俱来的中庸,从来不会激烈地表达自己,只是脑袋中,一刻没有停下盘算着我的天秤上孰轻孰重,周密地分析计划着。虽然执行力不强,却一定要想清楚。只相信自己能控制的一切,这大概是缺乏安全感的根由,可是外面是温柔随和善解人意的表象。
也许我不爱。没有遇见你之前,我从来不知道也不关心巨蟹男是什么生物。没有人会比天蝎男更好,更疼我更爱我。我被什么打动了呢?被那一语成谶的宿命,被那矛盾与软弱。可是我不爱软弱啊,双鱼男更软弱,可是我拒绝双鱼男的时候从来不心软。是的,那恰到好处的软弱,仿佛黑洞的引力,看不到尽头,但是隧道尽头,会不会是桃花源?
竟然迷恋,我看不懂的爱与恨。
有人说,我只是在试爱。红尘中的爱太软弱,放胆试一试,也不敢太用力。过犹不及。一开始我用天蝎男来比对巨蟹男,发现本质相像。后来行不通。因为力道太重。我不是什么行家,也不把试验当战争,当游戏,只是认真地,做一件本该轻松的事情。
如果放弃,我的沉没成本呢?那么样的陌生人,那样屈服命运,那经轮的转旋,就这样丢弃了吗?我爱,我真的能爱吗?如果你都不是,巨蟹男,教我谁是。
如果坚持,也许我无量的爱能感动,但是,后面呢?那狭小的世界,我能忍受吗?或者,我还没了解你的世界是不是真的狭小。我要大无量的爱,充溢心田天地,有那么那么多美好的事物,世界,即使走不到,爱不完,也要分享,爱护;即使没有笑容,眼泪,我也觉得那是冷然的风,一样有和煦的温暖。
你不像其他巨蟹那么残忍,任性,至少现在还没有。你不是灰色的,你留给我的印象是阳光的,至少现在是。但是本质大同。所以,我看到你的影子,知道你一定如同那变成水仙花的少年一样迷恋你倒影河中的影子。宁愿相信你是简单的,不脆弱的,因为不愿意你痛。可是,我刻意的忽略,是因为想同样缺少安全感的我们,不要互斥。
波心摇荡,我的天秤却失衡。至少是此刻。
我的世界,还很大很大,我不该是这样。狭义的小爱,无法让我彻底蜕变。
也许,我们的心都是冰寒。
你没有告诉我的,兴许,下一个巨蟹男能告诉我。
我不迷信星座,我只迷信你的所有。你是我天秤的准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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